穿越中國之旅:倆兄弟,倆摩托
加拿大人白銳勻(Ryan Pyle)于2002年移居中國,是一名頗有影響力的自由攝影師。他行走在中國的土地上,為包括《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在內(nèi)的多家媒體進行了大量拍攝工作。2010年,在和弟弟科林(Colin)動身開始環(huán)游中國時,他將鏡頭對準了自己,記錄下了兄弟倆歷時65天、行程11,000英里(約合17,700公里)──這一數(shù)字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的駕摩托車環(huán)游中國之旅。
兄弟倆用錄像機記錄下了他們的旅程,還寫了一本記錄他們途中見聞的書,書名叫作《穿越中國之旅:倆兄弟,倆摩托,一段史詩般的旅程》(The Middle Kingdom Ride: Two Brothers, Two Motorcycles, One Epic Journey Around China)。
2011年,兄弟倆又騎著自行車、繞著印度的邊境線成功地走了一圈兒。印度騎行之旅將成為他們的下一個合作項目。
“中國實時報”欄目最近找到了白銳勻,并就中國公路的危險性、用全新角度看中國及兄弟情誼等話題對他進行了采訪。
《華爾街日報》:最常見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此前你的生活已經(jīng)是充滿了冒險色彩,是什么促使你踏上這次行程的?
白銳勻:2010年3月,我和弟弟科林坐在中央公園(Central Park)里,他告訴我說,他需要徹底調(diào)整他的生活,他想做出一些認真的、改變現(xiàn)狀的決定。所以科林就辭職了,賣掉了他的房子,然后決定留出一個間隔年來看看這個世界。這個間隔年是以我們兄弟倆歷時65天的駕摩托車環(huán)游中國之行開始的。
我們兩人都愛騎摩托車,而且已經(jīng)很多年了。當科林對我說他想來中國、游歷探索這個國度并想通過我的視角了解這片土地的時候,我們倆一拍即合,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騎摩托這種交通方式。
《華爾街日報》:這肯定是一段很親密的行程。
白銳勻:我們的旅程不僅僅是一段有關(guān)探索中國的冒險篇章,它也講述了一對十多年來天各一方的兄弟渴盼重逢的故事。
《華爾街日報》:你本人對中國已經(jīng)是非常了解的了,包括你曾經(jīng)在農(nóng)村地區(qū)也呆過很長的時間。在2010年的這段旅程中,你了解到的哪些東西是你之前不知道的?
白銳勻:在我們穿越中國之旅開始前,我已經(jīng)在中國生活了大約八年,一直都是自由紀實攝影師,主要為西方媒體工作。我曾在中國的所有省份都工作過,我曾以為自己對中國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了如指掌,但我們的摩托車之旅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的這一想法。在公路上騎摩托車環(huán)游中國是非常困難的事。我從這段旅程中認識到的一點就是:無論中國的道路和基礎設施建得有多好,在那兒出行都不安全。中國的路上,轎車多、卡車多、驢車也多,還有很多不按交規(guī)開車的人。那就是一個死亡陷阱。
《華爾街日報》:旅途中最讓你感到驚訝的是什么?
白銳勻:(最驚訝的是感受了)大自然對我們的旅程影響到底有多大。當你從一個城市飛往另一個城市時,你只需接受截然不同的天氣情況并做好相應的準備。而長途陸地旅行則會給你帶來一種震撼:短短100英里(約合160公里)以內(nèi),天象萬物瞬間就會變幻無常。氣溫會急劇變化或是暴風雨突然來襲讓我們涼快下來,接著又是烈日當頭、驕陽似火。在摩托車上騎行必然毫無遮擋,全然暴露在天地之間,所以每騎幾個小時,我們就不得不停下來加減衣物。
《華爾街日報》:你的弟弟在中國是個新手。你和他一路同行的這段旅程如何改變了你的一些觀念?
白銳勻:科林的中國經(jīng)驗為零,而這一點使我們的旅程妙趣橫生。我們一直在把自己對于途中所見的感受和看法與它們的實際意義進行比較。我覺得,擁有全新的視角非常重要。我在中國已經(jīng)住了很長時間,能夠透過科林的視角再重新審視中國對我來說喜之不盡。
《華爾街日報》:是不是有很多你習以為常但卻令他頗為震驚的事?
白銳勻:是的。我們進喀什(Kashgar)時的不同反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在那座城市進行拍攝的時間超過五年,有關(guān)那個地區(qū)的一本攝影集也快完工了。所以當我們到達喀什的時候,我非常清楚想去哪里吃飯、想看些什么,那就像回到故里一樣。而科林卻被中國東、西部地區(qū)的差異震驚了。由于他從未游歷過中亞,所以看到維吾爾族人、了解伊斯蘭文化對他來說都是不同尋常的事。我甚至覺得,位于喀什中部的艾提尕爾清真寺(Id Kah Mosque)是他平生去過的第一座清真寺。那是一次美妙的旅行。
《華爾街日報》:在中國有沒有一個讓你魂牽夢繞的地方?有沒有一段旅程是你自己念念不忘、希望故地重游的?
白銳勻:從中國西北的新疆往南到西藏有一條公路,這就是人們所知的G219國道,它有大約1,000英里(約合1,609公里)的路面平均海拔為16,000英尺(約合4,877米)。我們沿著這條路艱難前行了四天──它可能是我們旅程中最難走的一站,但也是令人魂牽夢繞的一段。
《華爾街日報》:為什么這么說?
白銳勻:在我的生命里,我從未體驗過如此的與世隔絕、荒僻偏遠。我也從未在如此高的海拔、如此極端的天氣條件下面對過這樣具有挑戰(zhàn)性的道路環(huán)境。有些人可能會將此稱為瘋狂騎行環(huán)境的完美風暴,但對于我和科林而言,這是一次人生的挑戰(zhàn)。那日子漫長無邊,高原反應又引發(fā)了我們劇烈的頭痛,但這些都沒有影響我們的興致,因為我們對四周的高海拔荒漠景觀充滿了敬畏之意。
當我們結(jié)束了這段旅程后,科林和我就決定成立我們自己的電視制片公司,專注于制作世界各地探險旅行的電視節(jié)目。當我們開動腦筋為公司想名字時,我們倆不約而同立馬就想到了G219制片公司(G219 Productions),它是最合適的。以此紀念我們生命中騎行最瘋狂的那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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